陳靜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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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刊日期: 
2004/01/15
期數: 
第三十七期
編按:為了保障勞動權益,高企工會及一銀工會均曾計畫採取罷工行動,以爭取協商談判的空間;然在台灣,資方及官方固動輒將罷工與暴力、非法劃上等號,勞工亦對合法罷工的程序及要件全然陌生。中華電信工會於二○○三年底甫出版罷工教戰手冊,本刊特節錄其中第二章之部分內容,提供所有會員參考。
若無罷工權之保障作為勞工之後盾,則勞工之談判、協商根本只是「集體行乞」。蓋勞工若無施加壓力之手段作為對抗武器,則其共同勞動、生活條件之改善,即完全取決於雇主之「善心」,如此一來,工會根本成為「丐幫」!
政治大學法律系教授 黃程貫
◆罷工為符合世界潮流之基本人權
聯合國「經濟、社會、文化權利國際公約」第八條第一項第三款及第四款揭示:「工會有權自由地進行工作,不受除法律所規定及民主社會中為了國家安全或公共秩序的利益或為保護他人的權利和自由所需要的限制以外的任何限制。」及「有權罷工」,但應依照各個國家的法律行使此項權利。
歐洲聯盟(EU)在基本社會權憲章(Charter of Fundamental Social Right)第五項對結社自由與集體談判交涉,規範勞工的團體行動權包括罷工權,惟罷工必須遵守國家法規及團體協約。
美國、加拿大與墨西哥在簽訂「北美洲自由貿易區協定」後,又進一步簽定「北美勞動合作協定」(North American Agreement on Labor Cooperation,ANAALC),有關勞動準則部分,明定勞工的罷工權利。
◆罷工受到憲法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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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刊日期: 
2003/07/15
期數: 
第三十一期
      時序已進入夏天,太陽毒辣地烘烤著柏油路、行人及老字號的高雄企銀大樓。6月24日這一天,80餘名高企員工在甫接任高企工會理事長的陳紹節帶領下,站在總行門口感傷地宣讀「死者的告白」:『說到我的一生,年輕時也曾意氣風發,闖南走北,創下一番局面…,雖然晚景淒涼…,慢慢走向死亡…。』
  去年初就遭中央存保公司接管的高雄企銀,就在6月24日,由資產管理公司美商龍昇標下總額217億元的不良資產(NPL),標售金額僅為82億新台幣,高企也由此宣告一腳踏入棺材。然因財務顧問公司普華國際將高企的資產分為good bank和bad bank兩部分,不良債權屬bad bank,未來還要出售good bank部分,才算完成高企的標售。
  樓下頂著烈日抗議的行員憤怒地振臂怒吼,總行大樓中留在工作崗位的員工也忍不住站在窗邊,神情黯然地望著樓下慷慨激昂的兄弟姊妹。這些平均年齡40多歲的高企員工,2個多月來沒日沒夜地工作,清查公司的所有資產,讓顧問公司好分做good bank、bad bank以標售。
  原本預定在6月底拍賣的高企資產及經營權,因為立法院附帶決議,必須由財委會及預決算委員會先審查同意動支計畫,財政部方能動用金融重建基金預算。如果立院這一會期臨時會召開不成,將延後至下一會期。因此,財政部金融局公告再度延長高雄企銀接管時間半年。
■員工權益訴求毫無下文
  懸宕未決的不只有高企割裂的未來,還有員工們爭取了三個月還沒有承諾的工作權。自3月21日高企員工首次抗爭以來,接管小組遲遲未同意將員工權益保障條款併入標售案一起談。6月24日接管小組有效率地標售不良資產,員工訴求卻毫無下文。
  如此一來,下半年將是高企工會爭取員工工作權的最後時機。
  高企工會理事長陳紹節表示,包括員工年資結算金、資遣費等權益事項,工會要求至少比照勞基法,而更重要的是,高企出售後提高現有員工的留任比例。「高企員工平均年齡40歲以上,失業後要重新進入金融業,可能性很低。」陳紹節說。
  「真的是不勝欷噓啊!」工會理事長陳紹節嘆氣說。今年45歲的他,從台大法律系畢業後就進入高企工作,至今整整12個年頭。最初想進入高企法務部門的陳紹節,12年來卻一路從分行、徵信、催收到信託部門,不僅從無到有學得完整的金融專業,還一路爬升到襄理職務。說到平均年齡超過四十歲的其他同事們,又何嘗不是用奮鬥、攀爬的青春陪著高企走過來。
■末代理事長的第一仗
  只擔任過一屆工會代表、頂多稱得上是疏離的工會會員,這樣的陳紹節竟在高企的生死關頭被補選為工會理事長。沒寫過一張傳單、沒參與過任何一場靜坐遊行抗議,陳紹節卻要帶領800名員工搏生死。這種際遇他直說不可思議,「三月中旬的抗爭,我還站在二樓旁觀,三個月後我卻站在第一線!」
陳紹節原本只想擔任工會理事,幫忙做一些幕後工作。話雖如此,著眼於陳紹節的資歷及法律素養,大家決定把自己的命運交到他手上。
  而6月24日抗爭活動中,所有的文字資料包括新聞稿、聲明及「死者的告白」一文,都出自陳紹節之手。尤其是12年的青春都奉獻給了高企,「死者的告白」字字敲進員工的心裡。更因為沒有帶領群眾抗議的經驗,抗爭前一晚陳紹節還花了不少心思,step by step地列出一個小時抗爭活動的流程。「當理事長壓力真的很大!」陳紹節翻著一大疊他親筆寫的公文、行動令、抗議詩作等,搖搖頭地笑著說。
  上任前陳紹節也是工會協商代表小組召集人,半個月後陳紹節上任工會理事長,開始發揮其說理論述的專長,還寫了一封信給陳水扁總統,要求政府高層正視高企員工的工作權。這一封信,陳紹節在工會絞盡腦汁寫到凌晨四點才落筆,一共洋洋灑灑5大頁,「一共有99﹪的工會會員簽署,如果加入經理階層,平均有92﹪員工連署這封信!」第一次行動就得到這麼高的認同,陳紹節顯得喜出望外。
■最後的任務
  隨著不良資產完成標售,金融重建基金預計今年底前完成高企good bank的出售,就等下半年立法院新會期開議,財委會及預決算委員會聯席會議同意後,高企將進入歷史。換言之,理事長的任期最多只剩半年。陳紹節清楚自己是「末代理事長」,終極任務就是爭取更高的留用比例,讓更多員工可以在高企轉手後還能保有工作。
  過去農會等基層金融機構被整併後,平均只有三分之一的員工可以留任,換做是高企,等於有五、六百名員工失業,「這裡面可能會有我的朋友、好兄弟,我一定要幫助他們!」陳紹節篤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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